最遠的你,最近的愛經典散文

我常説，就算是處身於天涯海角的兩個人，若心與心相挽就抵得過萬千的温暖，又何必在乎什麼朝朝暮暮？其實有時候夫妻間越是分離就越會濃了原有的一份情，還真是距離可以產生美。人通常都是在一起時不懂得珍惜，可是當燈火闌珊處回眸，或是重温舊時光裏的那些故事，總會豁然發現，愛還在原點，心不曾改變。

——題記

一）

在人生中夫妻都常是因誤會而結合，因彼此瞭解而分開，或許這就是身近了，心卻遠了的真實例證。沒有結婚時，男女之間還有一層朦朧且神祕的界限，也有着異性彼此吸引的遠古魔力。可是一旦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搖身白雪公主就會變成一個灰姑娘，白馬王子就變做了灰太狼。

通常人都渴望愛情的美好，都想擁有童話般的水晶愛戀，因此婚前會給自己的未來做最美好合理的策劃，也會期盼着有一天可以牽着愛人的手，一同走入婚姻，走進生活。可是，太多人，越是走近了就會放下所有的矜持，也會隨性着打破所有的詩意。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凡生活有些時候經不起歲月的顛簸，有時候落下詩意的帷幕，人生不是處處皆精彩。於是婚姻生活裏展開了一場無硝煙的戰爭，就算沒有十面埋伏，也總會有異軍突起。

生活中太多的瑣碎會消磨了曾經還以為能陪伴到最後的勇氣。因此人常説：“等到你頭髮花白，步履蹣跚，只會傻笑着躺在病牀上，那個還能陪着你的老人才是你的愛！”

現今社會亞婚姻居多，離婚率也快速升級，真能相扶到老，還真就是實屬現代奇珍。有些人起初看着很相愛，可是愛着愛着就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時候人越是近距離接觸，越是開始彼此瞭解，曾經那層粧點的紫色面紗也常常會在經久的日光下變得慘白而最後殘破。裸露出人性本真裏的那些有些瑕疵的部分，彼此磨合期裏還會痛的心靈，這一切都會成為隱藏在婚姻保衞戰裏的導火索。或許一旦戰爭爆發，就會各自攜帶核武器進行毀滅性射擊，總會火爆着伸展性情裏的那個人，少有人願意圍城內戰時萎縮着甘心做戰爭的俘虜。

有戰爭就會有犧牲，有損失就會有剝奪，夫妻間也會因內戰而嚴重失和，也會在彼此傷過的情形中各自變成了刺蝟，學得了給心留白，給婚姻一個灰色的天。原本初始的婚姻蜜月裏，人們會覺得愛情是花蔭下的甜蜜，婚姻則是蜜罐裏的温情。可是接觸久了，人性裏那些與生俱來的個性暴露無遺，男女雙方都會常常氣憤之時這樣説一句：“我真是眼瞎了，才會遇見你！”

人生中其實每一場遇見都很美麗，因此人才會常常感歎，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是人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一處流動的風景，有時候人的心會隨着環境等外在因素而改變，物是人非，又還求什麼那個如初的你？其實不是什麼婚前的眼瞎，也不是曾經選擇的失誤，而是愛得如火如荼的兩個人轉瞬間就被浸泡在温水一樣的平淡生活裏，會有些高原反應；是因為距離越近看得越是清楚，失了原本那些朦朧的美，還如何計算未來的愛情？還苛求什麼完美愛戀？

早説過如今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你在天涯我在海角，而是我就在你對面，而你卻在玩手機。導致夫妻關係白熱化的關鍵因素之二就是當今盛行的智能機，由於這款手機集遊戲、新版QQ、微信等於一身，相當於便攜式電腦一台。可也就是它，這個千嬌百媚的主兒不知道擄獲了多少男女的心，使得她們沉醉無法自拔。更是不知不覺間就疏離了彼此之間原還不錯的一份情感，而有了婚外戀。

如今常有茶餘飯後的悠閒散步被手機微信所取代，也常見夫妻雙方各自搖晃着手機，在搜索着微信裏那個天涯的你，而卻忽視了身邊的人。該是結婚太久了，這婚姻也落滿了歲月裏的塵埃，該是這泛黃的花事，早就無法提起你的興致，因此才會有了同牀異夢式的網絡世界遊，也才會有了：“只見微友頻頻笑，不見對面舊人哭。”的真實句子。

許多夫妻是可以同睡，卻無法同眠，在那些遠古曠達，卻又近在咫尺的微端信息部落裏，或許有些人早就已經魂遊向外。有時候是無奈着還要生活，還要面對現實的走下去，可是網絡世界的吸引，那些數字時代的誘惑，想拒絕還真是有些力不從心。一個人的精力總會很有限，愛這個就不能愛那個，人沒有分身術，愛上了網絡裏的花花草草，心又怎會安然在另一半的身旁？

或許婚姻都是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或許都是有了朝夕相處的機會卻又平添了許多厭倦。淡了的情感如同温水，近了的人總是看不見曾經的優美和靈動。或是不耐煩着面對現實裏的紛繁複雜，或是無可奈何着繼續演奏着圍城裏的'傷感音樂，兩顆心不再交融着有種默契，或許這就是世界上最遠都距離……

二）

這些年間，我和胖胖總是過着聚少離多的非正常日子。生活中常有好心的姐妹們提醒着：“他這樣經常在外面你也放心？還是監督一下好！不然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弄出個小三兒。”每次我都是自信着傻傻一笑：“小三兒？這個我家有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就是我家小三兒！”每每，人家都會瞪視着我，無奈地搖搖頭，面對我這信心十足的傻瓜，人家也不好再多説些什麼。

坦白説，人心刻變時翻我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少誘惑我也很清楚，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挺好的。首先“小別勝新婚”這俗語不知道在我們身上重演了多少次，每一次他要回來，我們居然都有種節日裏的温馨，有些新婚燕爾的甜蜜。我會膩着他講外面的故事，也會孩子般歪着頭，手託着腮靜靜地聆聽。他會擁着我，撫摸着我的長髮，也會講評書一樣有聲有色的描繪着。柔和的燈光下久別重逢的畫面似一曲曼妙的音樂，也如一首清麗，優雅的小詩，那感覺我喜歡！

不是我有些神經失常，才會喜歡分離過後的甜蜜，其實有些時候經歷過離別，人才會懂得珍惜當下，有過分離時期的孤獨和落寞，人才知道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還有二分之一！婚姻生活中過了蜜月期，就快速進入了婚姻醋月，每個人的婚姻生活裏都難免會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播。也許整天面對着，就永遠沒有機會和空間發現自己的錯誤，總會在又迭起的浪花兒中有些許茫然。有些事兒在一個人的夜裏才會豁然明朗，有些人遠了，才會越發覺得寶貝。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距離產生美。

和胖胖分離的日子裏，我們不會有平常夫妻練鬥嘴功的必修課時段，也沒有那些對面坐着卻各自為政的悠閒機會。我不會獅子吼着責怪他的種種，他也沒時間做優秀監督員橫豎挑毛病。暫時離別的那些年日，電話裏多的是彼此之間的關切和問候，視頻中多的是依依不捨的回眸。他有做過精確計算，發現每天除去工作、睡覺等雜事的時間，我們可以用來好好相愛的日子並不多，因此他説了：“愛一天，少一天！”

有時候想想，覺得胖胖很像是我放飛的一紙鳶，那裏有我的牽念，有我的心。我喜歡一個人的夜裏靜靜懷想，也喜歡在柔和的夜色中塗寫着那些詩意又浪漫的文字。每一次默默唸着他的名字我都覺得婚姻就像放風箏，線拽得越緊，他越飛不穩，飛不好，我也會很累。而適度的鬆手、緩緩放行，風箏輕鬆自在，線亦不會折斷，而且始終在我手裏。

胖胖又公差出去月餘了，每日裏緊張的工作過後，躺在牀上，我們又會初戀般泡電話或是微信裏聊聊天。他期盼着回家的日子，我也在數算着歸程的距離，那感覺，愜意、柔美、恬淡而又熱烈。我身子不爽，有些發燒，他會緊張着迅速撥打電話給我搬援兵。也會又嘮嘮叨叨着叮嚀來，囑咐去。醉在一抹暖暖的情意裏，我臉上掛着甜甜的微笑，我説，擁有愛的人才會愛！

婚姻生活中愛情不是彼此之間的索取而是給予，愛是最佳路徑，而且愛是一道二元一次方程題，有解，但是要看你如何正確計算。愛越是給予就越會得着，越是等候着索取卻吝嗇着不肯付出，就定會一無所獲。胖胖會因我的小恙緊張，我自然也會深深牽掛着他的種種，有沒有按時服藥，或是每天到底吃了些什麼……“人過四十天過午，身體健康最重要。”這是我每次電話裏常説的話題。儘管有些婆婆媽媽的，可是他從來都是欣喜着迴應：“老婆大人，我記住了！我不健康怎麼行？以後誰來照顧你這病貓？”每一次，都有股暖流從我們心裏溢漫開來……

該是聽多了姐妹們的善意提醒，一次夢裏我居然夢到了胖胖和別的女人結婚。悲痛着驚醒過來時是午夜了，可是我還是孩子般哭着撥通了他的電話。急促的電話鈴聲搖醒了他，以為我又病了或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他緊張着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哭着説明了原委，那一次我也睡意全無。而他則安撫着：“傻孩子！別怕，我陪着你……”

無數次不規則性的短暫離別，增進了我們的情感，也冶煉了我們的愛。我身體微恙，他居然會有心靈感應立刻撥通電話，他偶爾小醉一次，我也感同身受着有種莫名的酸楚。愛有時候很複雜，有時候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心與心相挽，何必在乎是否長相廝守？只要心與心相通，又何必固化着追求什麼彼此坦言？

胖胖還在天涯，我亦是在海角，這樣的分離中我們依舊甜蜜着。剛剛掛斷他的電話，我又沉思了，回想曾經的月月年年，想想現實社會裏那許多的亞婚姻。我還真覺得，有些人，身近了，心卻遠了，而有些時候，最遠的你，才是最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