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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有幾年抒情散文

推薦人: 來源: 學識文學館 閱讀: 1.45W 次

想寫這一篇文章,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只是多次提筆,卻又沒有寫下去,因爲內心在糾結。我不知道如果這一篇文章發出去,對她會有什麼影響,或有什麼改變,也不知道如果哪天她看到這篇文章又會對我有什麼看法。但是我的心中時時縈繞着諸多的疑問,每每不能明白。因而,今日在此訴之一二,也好釋放一下心中的壓抑,二則讓大夥兒討論討論。

緣分有幾年抒情散文

在5月16日,因前些天在廣州辦事不小心將身份證弄丟了,所以要回家補辦身份證。我準備好了戶口本等材料,騎車前往當地派出所。等我趕到時已是午後時分,太陽有點毒。在“戶籍室”門口站了好些人,等待着辦理各自的事情。或許是因爲熱,或許是像我一樣大老遠的趕回來辦理一些必須要辦理的事,大家表情僵硬,或者說沒有表情。

我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工作人員可能才上班,我也不想在那裏乾等。所以走向一個不遠處的水果店,買了一些桃子、李子和一個西瓜。等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進去了,一個小小的房間顯得有點擁擠。我將戶口本排好在其他人的本子後面,然後找了一張靠牆的椅子坐下休息。

櫃檯前,一箇中年的男人在等待着工作人員在幫他辦理業務。旁邊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但是看上去卻不顯得年輕了。個兒不高,一米五左右;皮膚稍黑,明顯是沒有得到很好的保養那種感覺。一般這個年紀的姑娘多少是愛美的,也該是懂得愛美,保養的,可眼前的這個人一眼看過去就像一個山村婦女的樣子,我不由的多瞥了一眼。恍惚間,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輕輕襲來,但也只是很微弱的感覺。

在她的後面是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在與兩個男青年聊天“看吧,這麼遠把我們載回來,也沒什麼給的,這兩百塊錢拿去給你的車加些油吧。”中年婦女將手中緊拽着的兩百塊錢遞過去給男青年。“不用了,這也沒什麼。”他擺手表示不收。“那怎麼行呢?總不能白叫你們送吧。”說着她再次遞向男青年。男青年這次也就不推脫了,一揮手叫另外一個男青年收了。

婦女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辦理好業務離開了,她向櫃檯靠了上來。年輕姑娘靠近她,伸手往櫃檯上我的戶口本要翻,“媽,這是我們的'嗎?”我看到了她的手,比同齡姑娘的手粗糙許多。沒有白皙的膚色,沒有漂亮的指甲,更沒有光滑鮮豔的指甲油。有的只是指甲縫裏清晰可見的污垢,黑黑的,像是好久沒有洗過那樣。中年婦女制止了她“不,前面那本是我們的,”她聽過後就把手收回去了。

工作人員翻着她的戶口本“叫樑亞丈是嗎?”“是的”她應答。頓時,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好熟悉的名字,難道是她?工作人員看了她一下,“把外套脫了,整理一下頭髮,進來拍照”,示意她到旁邊的房間拍照片。她將那把乾枯的、凌亂的頭髮往後撥了幾下,再用橡皮筋紮起來。把身上那件暗紅色的薄外套脫下,裏面是一件暗灰色的格子襯衫,看上去就像七八十年代的人穿的那種襯衫。下身是同顏色格子的褲子,顯得有點寬鬆,腳上穿着一雙半舊不新的涼鞋。她把外套交給她媽媽,走了進去。

一會兒,裏面傳出聲音“可以了。下一位,陳貽恕進來拍照。”聽到叫喚,我就走了進去。工作人員叫我摘下眼鏡,坐直,準備拍照。這時,她一面走了出去。等我出來時,她站在櫃檯旁等待工作人員來處理,而我就站在她旁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輕聲的問她“你是福塔村的樑亞丈嗎?”她疑惑的看向了我“是的。”從她的眼神了,給人的直覺就是‘你是誰,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向她說明,其實我是同村的某某某,也是曾經小學的同班同學。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好像沒有想起,眼神在閃爍着,像是在逃避什麼,只是“哦“的一聲表示回答。這時旁邊的兩個男青年就鬨笑起來了“哎喲,阿丈呀!你看人家都還記得你,你怎麼就不記得人家了呢?”雖然字面上看不出這些字眼是什麼感覺,但是當時的場景給我的感覺就是:如今,我身邊的這個曾經的小學同學,是成了別人取笑的對象了。夏天的天氣變得非常快,一會子功夫,天上就烏雲密佈,還打起了雷。兩個青年繼續說道:“你也真是的,身份證怎麼就讓人給搶了呢,還連帶錢包。是不是去泡靚仔,忘了在哪裏了?還是給了哪個靚仔收藏了?”說完又繼續笑着。

樑亞丈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對他們說“都說是在街上被人家搶了。”之後就沒再理他們了,一直沉默着。我很想問清楚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可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問了反而不好,這不是相當於取笑她嗎?所以後來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工作人員幫她辦理好業務,兩個男青年見沒什麼趣了。就喊她們母女倆”咱走吧,馬上要下雨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拿上戶口本就往外走了,只說“我先走了。”

爲什麼我對這個姑娘記憶那麼深刻?當年,還是小學的時候,這個姑娘成績蠻好的,都是在班上前幾名的。一般小時候學習成績好的同學都比較受關注,討人喜歡。只是我小時候並不是什麼學習分子,倒是個搗亂的壞孩子。經常挨老師罰,把班裏搞得雞飛狗跳的,讓同學們不能安心學習。對於我這種搗蛋的形象,起初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而是在前兩年回家過年,遇着了另外一個小學的女同學,在聊天中講到小學生活的時候說的。而她作爲班裏的班幹,遇到我這種人,定是大傷腦筋的。如何也不會對我有好印象,更不會在畢業十年後能細細的想起。

只是讓我不解的是,爲何這麼好的姑娘,曾經的好學生,如今竟過着這樣的生活?在畢業後的十多年裏,她去了哪裏?幹了些什麼?碰上了些什麼人?經歷了些什麼事?她是如何度過這些年的?她現在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多久?再十年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到時又將是什麼樣的狀態?等等一大團疑問沒有解開。

曾經的同學、朋友中,小學同學算是相處的時間最長的,也就六年時間,其他的就更短了。當我們有緣相聚在一起的時候也就那麼幾年,誰能想畢業過後,大家各走各的,還能多久再見一次。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或許一輩子都不再見了,即使是見了也未必相識,只是形同陌路人沒有半丁點兒印象。哪怕是同一個村子的,以前玩得很好的女同伴,在一兩年不見之後,她就嫁人了,甚至你都不知道她嫁到哪裏去了,你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

當我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工作人員將我的戶口本遞到跟前“辦好了。”我拜託她在身份證補辦出來之後寄到廣州去,因爲今日是特地回來辦理相關手續的,很快就會離開家。等我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下起了小雨,空氣顯得很沉悶,一場大暴雨已經漸漸的逼近。我騎上車,匆匆的往家裏趕,幸虧暴雨來臨之前回到家了。

日常生活中的暴雨,傾盆過後就可以是晴天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姑娘人生道路上的那場暴雨,究竟要下到何時?雖然目睹了她的現狀,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能改變些什麼。而那樣的她,還有千千萬萬,又該如何去改變?同學一場,遇見就是緣分,只是心中祝願,讓她的明天能夠走出陰霾,見着晴天。